太阳往北挪了挪,餐桌逐渐被阴影覆盖。一大簇紫红花朵从二楼窗台垂落下来,这是他从未想过的景象。毕竟,在原本的世界里,那儿应该晾着他换洗的工作服。
尤利尔拍拍脑门,再眨眨眼睛。
自然,别说衣服了,早晨还好端端的老家突然大变样,衣物或许是最不值得关注的部分。眼下学徒身处一间很有年代气息的餐厅酒吧,地板和柜台均为木质,却散发着一股鲜核桃的气味;桌椅拼成半圆,凌乱堆满盘碟,杯子里装的是他这辈子都没碰过的烈性饮料。酒精、烟草和汗臭。他心想,简直像正午的码头。在伊士曼南国的四叶城,酒吧大抵便是这个模样。
这里是法夫兰克南街区181号,一间名为世界的狭窄酒馆,我住了三年的廉价阁楼。尤利尔荒唐地想笑……
……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必须回到正轨。学徒立刻笑不出来了。
呆在原地于事无补,然而当他逃出门去,迥异于记忆的街景迎面扑来:杂货店摇身变作裁缝铺,染坊成了理发师的小诊所